殷燃咳了一声,掩饰住自己的羞赧,“我做了一个梦,梦见了我的师傅,我大概是,抱错了你。”
“嗯。”朝愿应了一声,声如蚊蝇。
殷燃不知道要说些什么,朝愿本就寡言,二人相顾无言。
她可以让他离开,可她没有,他亦可以起身告辞,可他亦没有。
就这么不尴不尬地共处一室,想说什么,却无从说起,心中有情,却不能宣之于口。
方才在梦境之中,她并没有将话说完,心之所至,丹心无改,不累,不倦,不悔!只是,只是师傅,情字何解?
殷燃忽觉好没意思,赌气没意思,别扭着,更没意思。
她过的是刀口舔血的日子,朝愿处境亦是群狼环伺,如履薄冰。重逢可贵,为何不用来相守,叙旧、饮酒,赏月呢?亦或是谈情,相思,将爱意诉诸呢?
“山上初见你,我便爱你的美色,知你也许是个麻烦,还是将你带回山寨,后来同行一程,我们相知相伴,同生共死,再后来你不告而别,我因一诺嫁与万俟百里迟,大婚当夜,却无欢喜,只想你,念你。我想问问,事到如今,不许长生,不许富贵,你愿不愿意,许我白头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