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言重了,都是兄弟。去洗吧。”
犯人堆里怎么比官场还官场啊?目送大踏步离去的雷仁,萧云川咂了咂嘴,咽下辛酸的口水,望着差不多要忘记的掌中毛巾,准备去盥洗室,却意外地发现杜龙幸灾乐祸地对着他笑,心里更不是滋味了,掉头就回号房。
刚才还是欢快的号房,因为黑脸萧云川回来了,立刻变得死寂,大家哑巴似的各自躺回床上。萧云川冷眼看了被搅了场子的室内情景,死人般躺在床上暗暗诅咒了监区长蒙英的虚伪和阴险。雷仁说有问题首先要查找自身也不是没有道理,臧保管说佛家讲究的是因果关系,那么,导致减不了刑的原因有哪些呢?我得重新梳理一遍。
原来的靠山监狱长突然被调走,这个就不说了,蒙英是个小人,这也是客观存在的,也先放一边,自己想砸个一两万的来取悦监区长好像不小气啊,思语抬高买通蒙英价码最后遭高茜否决,这也是高茜吃透丈夫精神了,她好像没做错。问题出在哪儿呢?
对,是高茜一再允诺尽快找到关系的。亡羊补牢,犹未晚矣。如果及时找到过硬关系,蒙英想抓我小辫子都无可奈何的。思语说托了在市长眼里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物白朗了。只要白朗出面,司法厅长都能联系上。结果是,雷声大,雨点都没有,悄无声息的高茜给我开了几次空头支票。问题就出在高茜身上。这娘们把我放到什么位置上了?难道是她不想让我减刑?不会吧!萧云川被突然蹦出的奇怪念头惊出一丝冷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