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那气一下子冲了牛斗,上去就给他两耳光。哪知这个家伙一下子像被蜂子蛰了一样,双脚跳起来骂我:“王一,你个狗日的上门汉,你有啥资格打老子?日你那祖先人!”
这把曾老师也惹毛了,一摆腿就把他打趴在地上。我被小杂种骂了,自己觉得是自讨没趣,理都不理他便扬长而去。乡坝里人说:家鸡打得团团转,野鸡打得满天飞,他终归不是我的儿子,不服我管,我本来就不该管,也管不了。
哪知第二天早晨起来,我看见门上贴了一张“棒老二”用大白纸写的大字报:“打倒王一!上门汉,三年半,三年不走是×(痴)汉,王一快滚蛋!王一不投降,就叫他灭亡!”还在王一名字上加了一个×,表示枪毙。
天香在砍猪草。
我把天香叫来看大字报,念给她听。
她不但不安慰我,反而扭头责备我:“你当着老师、同学的面打他干啥?他是我生的,你凭啥子打他?他那死鬼的爹那么暴躁,还没打过他呢。细娃儿飞跳(玩耍打闹),脱个裤子有啥了不起?哪个没看过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