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有什么不对劲?”
“我不知道,请你快点好吗,还是你活得不耐烦了?”
卫兵一面咕哝,一面转身离去。
借着暗紫色的光线,拜伦极目望着卫兵的背影。他又竖起耳朵,试图捕捉发动机的节奏。能量密度升到跃迁前的峰值时,发动机的脉动会陡然增强,幸好现在他什么也没听到。
他走向吉尔布瑞特,抓住他的头发,将他的头轻轻向后拉。吉尔布瑞特的脸孔扭曲,双眼紧盯着拜伦的眼睛,但他的目光只透出恐惧,根本认不出面前是什么人。
“你是谁?”
“这里只有我——拜伦,你感觉如何?”
过了一阵子,这句话才钻进他的脑海。吉尔布瑞特茫然道:“拜伦?”然后,他突然清醒一点,“拜伦!他们就要跃迁了吗?死亡不会有痛苦的,拜伦。”
拜伦让他的头再垂下去。对吉尔布瑞特生气毫无意义,就他所知的情势而言,或者应该说,就他自以为所知的情势而言,他的所做所为是一项伟大的举动。尤其在濒临崩溃之际,他能这样做更是难得。
可是拜伦心中充满挫折感。他们为何不让他见阿拉特普?为何不让他出去?他来到一面墙壁前面,开始用力挥拳猛击。银河在上,如果有一扇门,他可以把它打烂;如果有一道栏杆,他可以扯开来,或者连根拔起。但门口却是一道力场把关,任何东西都奈何不了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