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殿下既那时就知事有变故,为何毫无作为?”薛东昌只觉得自己脑子里像是被人倒了一桶浆糊,完全转动不起来。
“谁说我没有作为,不是没急着往京都赶回吗,这才把胡世忠交给盘儿泄愤。”某人还是那般悠哉游哉。
薛东昌恨不能吐出口血来,这叫什么作为!
三皇子实在被薛东昌的急躁逗得忍俊不住,一胳膊撑在膳桌上,闷闷地笑了几声,才没有再卖关子:“东昌,我早知黄陶必反,他是个什么人,多疑狠辣眦睚必报,我把他治得那么狠,他哪还会真替我卖命,再说,他虽不图建宁候的爵位,那是因为黄家已经江河日下,他根本不屑,但他一直觊觎卫国公府的权势,他那妹子是国公夫人,生了个嫡次子,只要苏荇有个万一,将来卫国公的爵位只得落在黄陶亲外甥的头上,苏家家主,掌着的可是禁军与勋贵旧部,黄陶哪甘放弃?”
“可是有我在一天,绝不容他动苏荇,卫国公对黄氏已经生疑,黄陶这时想动手也没了机会,除非身后有个坚硬的倚靠,必须是坐在龙椅那位,那人怎会是我?倘若我得了天下,莫说卫国公,便是建宁候,也不让黄陶伤及毫发,他怎能报仇血恨?”
薛东昌忍不住咬牙,不无忧愤,女人,女人,都是因为女人!
“狭隘!”三皇子分明看也没看薛东昌一眼,竟像是知道他的想法一般,举起银箸就往他头顶拍去:“就算没有旖景,我也许不会与黄陶撕破脸,或者默许他暗害了苏荇,可一旦杀了太子,他和虞栋,岂不捏了我的把柄?我必须把两人铲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