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深眸色发暗,脸隐在烛光外的阴影里,不辨神色表情。
孟冬见她缄默不言,心里还是惴惴难安,为何一个乡下的妇人,会来打听文琅的事情?荆禾当初向她询问,怕也是这位娘子的意思了。
“你——”
她谨慎的开口。
沉默被打破,秦深唯有苦笑一声,眼角处隐忍住了百般情绪,淡然道:
“没法子,此生我避无可避,注定要与他纠缠下去了,只因他是我的丈夫,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宦妻。”
孟冬闻言,惊诧地瞪大了眼睛,唇瓣嗫嚅,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来。
0133 博山炉
或许是因为秦深的身份关系,孟冬对她的态度渐渐有了改变。
她信任的眼神后,总藏着三分怜悯和叹惋。
或许是她觉得和秦深同是命运多舛之人——嫁非良人,一个是帝王遗爱,一个是身份叵测的影子,多少会生出些亲近之意来。
而秦深,这些日子也都留宿在了慈云庵,尽力替孟冬保胎。
荆小妹则同晏子一块儿,把需要用的药材都搬上了山,另有些坐胎药,也借着廖氏的由头,托殷老汉问毛氏药铺去要了些过来。
倒不是秦深防着毛氏,而是这种事情,知道的越少反而安全一些。
天入了九月,一下子便凉了下来。
一连喝了十几日的葱白,孟冬下血已经止住了,气血也好了不少,配合些许坐胎药材养着,精神与最初大为不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