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开始,游荡在家乡小城周边城市的我,总是偷偷看报纸上的寻人启事,我以为爸爸会找我,至少也应该装腔作势地登几篇寻人启事。可是,我错了,密密麻麻的报纸上,没有哪怕我的一张小小照片。
我把这一切归结于我的多此一举,谁让我离家时给他留了那封信来着,我在信中告诉他我要去找我妈,不用他担心。他一定认为,我和妈妈私底下肯定还有联系吧,事实上,自从妈妈跟他离婚,又各自组建家庭后,我连她老人家去了那座城市都不知道。
十五岁那年,爸爸和步阿姨的家庭里有了新结晶,爸爸对“弟弟”疼的死去活来,想来,已无暇顾及我。
其实两年以来,我早已厌倦漂泊,我只是在等,等一个借口,等一个台阶。
一开始,我发誓要找回我妈,把她重新带回爸爸身边,后来,我渐渐地放弃了这个想法,我甚至开始觉得自己有点儿可笑。我只有一遍遍给自己打气,才能不越来越看低只有自己还紧紧拥抱,不愿抛弃的我自己。
我把彩虹糖嚼得嘎嘣响,嘴角微微上扬,据说,当初的蒋一峰已经有了新的女朋友,他发短信给我,告诉我这件事情的时候,还对我说了抱歉,而那时的我正蹲在北京的天桥上啃一块热腾腾的地瓜。我伸出冻红的手指,哆嗦着给他回短信,我说,了不起呀蒋一峰?你不知道多少男孩喜欢我,去年在上海的时候,还有一位星探阿伯想要包装我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