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走了两个,厅里面只剩下两个人。那老先生见张亢手上拿着几张字卷,疑心他同是过来荐字的,有心便要比一比。又见这张亢过来的时候,干脆就没有打扮,衣衫上溅的还有墨迹,心里面忍不住便嘲笑三分。
只听见老头子开口道:“不知先生从何处赶来?到贵人家拜访,也是这一幅不修边幅、跅弛不羁的模样,果然有魏晋先贤的气派,气度非常人可比呐!”这话儿张亢不满意道:“‘魏晋先贤’?写写文章倒也罢了,务实他们可差远了!”
想不到这小子还口气不小,老先生于是问他道:“不知道先生以何为生?都擅长什么?”张亢回道:“无非是动动笔杆子,胡乱写写画画而已。”
老先生不信张亢这话儿,非要追根问底道:“我看先生这个模样,字画是闲暇之作吧!不知道做了些什么‘务实’的事儿呢?”张亢便道:“我治水一年刚回来,这个算不算务实呢?”
老头子立刻懂了道:“为补贴家用去修渠赚钱,倒也算是个勤勉人。出去这一年,挣到的工钱应该不少,做一件新衣总应该够!就算你是个种田的,难道过年过节的时候,去拜村里面长辈,也这么邋邋遢遢的?基本的礼节还是要有的。”